网页代替幻灯片
在线课堂演示的另一种方法
关于作者： 赵鹏是西交利物浦大学理学院健康与环境科学系的助理教授。他研究的领域是生态系统与大气之间污染物质的交换。他主讲本科生课程 ENV221和ENV222，并参与了 ENV002、ENV117、ENV201、APH003 以及博士生课程 PGRSTP 等课程的授课。
在教学中，我时常感到幻灯片（PPT）难以满足课堂教学要求，对在线教学和线上线下混合教学（HyFlex）中尤其如此。实践中发现，使用网页不仅能够完全替代幻灯片，甚至能达到更好的演示效果。本文就是个网页。在左上角可以看到文章的结构提纲。向下滚动的话，可以看到交互式的表格（如表 1）和图片（如图 1 和图 2），并且这些图表都可以交叉引用。课堂提问时，可以将答案隐藏起来，直到点击才能看到，像这样：
问：课堂演示文稿看起来也像文本这样吗？
点击此处看答案。
答：差不多。课堂演示文稿一般展示大纲、列表和图表，不会像本文有这么多文字。
本文先介绍在线教学中遇到的问题和背景，然后提出使用网页来解决问题这一办法，最后谈谈这个方法的局限性。
1 背景
在中国我们习惯用 PPT 来指代幻灯片演示文稿。PPT 在高校教学中很常见，几乎是课程的标配。制作 PPT 文件的常见工具有微软的 Powerpoint、 \(\LaTeX\) Beamer、Keynote 等，其共同特点是横向分页的视图、用列表来列举要点、以及漂亮的动画效果。然而，这种演示方法受到一些研究的质疑，认为它降低了交流的质量和可信性，浪费了人们的时间 (Jones 2003; Tufte 2003)。最近的一项荟萃分析发现，跟传统教学方法相比，学生基于 PPT 的学习效果并未改善 (Baker et al. 2018)。
2 问题
从课程问卷（MQ）里学生对课程的意见以及日常跟学生的交流中，我发现远程上课的学生经常搞不清楚一节课的逻辑结构，进而对整个课程的逻辑框架感到困惑。这个问题可能来自幻灯片演示的方式，因为它把一条逻辑线拆成若干小段，把一张逻辑网拆成若干小块。对于现场上课的学生，老师可以当面实时解释完整的逻辑框架，而远程学生经常因为时差或者网络条件的限制而错失实时交流的机会。远程学生更依赖于观看录制的教学视频，阅读演示文稿，并使用电子邮件跟老师沟通。
幻灯片很难用来展示知识点之间的逻辑关系。由于每张幻灯片受限于空间的大小，老师不得不经常考虑分页的问题，这让人非常苦恼，因为不得不把一条逻辑链打断。线上的学生经常在课后重读幻灯片，而幻灯片演示文稿往往给学生一种错误引导，仿佛知识点是一条直线串起来，而事实上知识点之间往往是网状或者分层嵌套的逻辑关系。
3 解决办法
跟幻灯片相比，网页（HTML）可以更好地组织教学材料，其优点如下：
(1) 不必纠结于如何分页，保持讲解的连贯性。
(2) 对于网状或分层嵌套的知识结构，可以方便地使用编号来显示章节关系、层次和交叉引用。本文是个简单的例子，文中的任何部分都可以相互关联，从而使在线学生能更好地理解其逻辑关系。当他们通过邮件向老师提问关于某节、某个图表或某个公式时，他们可以方便地描述（如”见第 1 节”或者”图 1 “）。
(3) 只要将网页布署在服务器上（如 GitHub Pages），那么演示文稿就非常容易维护。比如，一旦发现演示文稿里有错误，老师只需更新网页就行了，而网址保持不变。这样，线上的学生只需浏览固定的网址，而无需再次下载文稿，这样就能保证无论何时何处，他们打开网页看到的总是最新版。当然，网页的离线版可以提供给学生，方便在没有网络的场合使用。
(4) 网页比常见的幻灯片具有更为强大的功能，可以嵌入多媒体资料，例如视频、声音、交互式图表（如表 1 、图 1 和 图 2)，还可以隐藏一些内容等待学生点击后展示，这无疑会吸引在线学生的学习兴趣。
(5) 网页格式的教学文稿有希望发展成为教科书来出版。我出版的两本书（《学 R：零基础学习 R 语言》和《现代统计图形》）都是这样来的。
ENV221 和 ENV222 课上的学生见到网页演示文稿时往往很吃惊，接着发现使用这种学习方式的快乐。一位学生说：“我非常喜欢教学网页，这种设计使学习内容非常清楚和容易理解。”
4 局限性
(1) 本文介绍的网页演示文稿的经验来自我主讲和参与的几门课程。虽然我相信这种方法有更广泛的适用性，但不一定适合所有的高校课程。
(2) 制作网页的方法虽然不难，但是并不广为人知。R 语言或 Python 用户可以使用 R Markdown 或者 Jupyter Notebook 的技术来制作网页，而其他人可能需要花若干小时来学习如何制作。当然，我认为花这个时间是值得的。
5 结论
作为课堂演示文稿的一种形式，网页更有助于帮助在线学习的学生们掌握和组织课程里的知识结构。尽管网页演示文稿需要一定的技术才能制作，它在提升在线教学质量上仍然具有很大的潜力。当然，这种方法对线下上课的学生也不无裨益。
附录
参考文献
Baker, James P, Alan K Goodboy, Nicholas D Bowman, and Alyssa A Wright. 2018. “Does Teaching with PowerPoint Increase Students’ Learning? A Meta-Analysis.” Computers & Education 126: 376–87.
Jones, Allan M. 2003. “The Use and Abuse of PowerPoint in Teaching and Learning in the Life Sciences: A Personal Overview.” Bioscience Education 2 (1): 1–13.
Tufte, Edward R. 2003. The Cognitive Style of PowerPoint. Graphics Press Cheshire, CT.